在紧张的国际气氛下看2025年中国两会(全国人大、政协年会),除了关注中国政府会推出什么措施振兴经济、如何为民营经济注入信心以外,另一个看点就是人大解放军代表团的面貌与出席情况。

通过正式公布的人大代表名单、以及现场和电视镜头下现身的解放军高官,外媒有机会核查此前神秘“失踪”的高级将领与军工系高干,是否真的出事了,并由此一窥中国军队反腐的形势。中国军队一向是保密极高的组织,两会作为解放军将领少有的露面场合,当然显得非常难得。

根据香港《星岛日报》报道,两名军工系统出身的全国人大常委许达哲与罗琦,不在这次人大会议的主席团名单,两人也没有出席星期三(5日)的人大会议开幕式。

今年69岁的许达哲是原湖南省委书记,他在2021年就由地方大员转入全国人大,已退居二线近四年。许达哲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军工背景,从哈尔滨工业大学机械工程系硕士毕业后,他就进入了当年的航空航天部,在航天领域里一直当到中国航天科技集团董事长;2013年至2016年间还出任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,并肩负国家航天局局长、国家原子能机构主任、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局长、中央保密委员等关键要职,2016年调迁为湖南省委副书记。

他从去年11月与12月接连缺席人大常委会会议。根据《联合早报》查阅官方信息,许达哲不仅没有入选本次人大会议主席团,他的名字也不见于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代表团的267人名单中,说明他一定不会参加本次人大会议,被查是很大概率的事,只不过还没结论。引人关注的是,同样是航天专家的工信部部长金壮龙(61岁)刚在2月28日未到龄被免职,仕途凶多吉少。金壮龙许多年前(2001年至2004年),还曾经和许达哲同期任职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副总经理。

罗琦不是航天专家,而是现任中国核工业集团总工程师。属于山东人大代表团的罗琦去年还是人大会议主席团一员,今年也和许达哲一样,不再是本次会议的人大代表,被调查也是大概率的事。同属中核集团的集团董事长余剑锋1月也被传出事,他缺席该集团2025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会议,旋即引发猜疑。

实际上,落马的军工系高层至今依然源源不断,早前已被调查的中国航空工业集团董事长谭瑞松2月被开除党籍;其他“神隐”而被怀疑出事的高层,也来自中国航空工业集团、中国兵器装备集团、中国兵器工业集团等。

不过,中国两会除了印证高层人员确实被调查,也能破除负面传言,传达一些人员“平安落地”的信息。比如去年12月缺席中央军委上将晋衔仪式的陆军司令员李桥铭,本周在央视画面中现身,坐在空军司令员常丁求旁边。李桥铭的名字也安然在本次会议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代表名单中。

值得一提的是,与李桥铭一同缺席去年12月上将晋衔仪式的海军政委袁华智以及武警司令员王春宁,也依然名列本次人大会议的代表名单中。有境外媒体指他们没有现身在央视画面,或许是两人刚好不在镜头中。如果他们真的被调查无法参会,恐怕就进不了代表名单。

因而,尽管军队反腐新闻依然吸睛,但和前年至去年间一大批“军工系”高干落马、两任国防部长魏凤和和李尚福双双倒台引发的震惊相比,官方目前对国防相关人员的调查,已不像过去那么牵动人心。这既是因为一年前猛烈的反腐风暴将人们的胃口都撑大了,也因为这股整顿风暴已不像前两年那么剧烈,它依然在进行但有所平缓。此外,外界关注度降低的更重要原因是:即便前两年发生剧烈的高层地震,也未见中国军队出现外传的不稳定,更谈不上政治动荡。

在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后,中国面对的经济压力无疑将大增,但来自外部的政治压力和军事紧张则会减少。特朗普厌战,意味着中国短期内卷入战争的风险降低,它正好利用这个时间窗口,清除军队腐败、以整军来强军,让军队以更清新的面貌迎接2027年的中共建军100周年,为再之后可能的军事斗争做好准备。

中国总理李强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,要全力打好实现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攻坚战。这个建军百年的目标也被、中国国家主席官方领导人多次强调,不过,这个目标包含什么具体内容,有什么量化标准?官方除了做过一些原则性表述外,对于具体指标始终讳莫如深,但党风建设与反腐败相信也会是百年建军目标的重要一环,因为反腐败就是解放军实现现代化、信息化的保障。这也就部分解释了为何中国的军队反腐如此猛烈。由此推论,高层人员被查的案例还会继续增加,落实中国领导人所要求的反腐败“半步不退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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